这一天是十一月二十四,无星无月。 屋顶的积雪被太阳晒了一整天,表面已经融化,但寒冷的夜风又冻起一层脆脆的薄冰…… 邢飞扬刚掠上房顶,便心头大喜,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轻轻松松在这层脆冰上滑行,暗道:“妈的,如果能再逮个水仙子这种贱人,我邢飞扬这辈子就不用练功了……” 一盏茶的工夫,邢飞扬来到铁虎堂外,贴在墙上附耳倾听堂中动静。 趁巡视者走过的空隙,他拔地而起,跃上高墙。 铁虎堂对邢飞扬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,不用再看,便横掠五丈,轻飘飘落在墙内的侧院之中。 顾不上再感叹自己横掠五丈的惊人进步,邢飞扬一边小心听着四周的动静,一边摸向赵无极的卧室。 阴沉沉的室内毫无声息。 “赵老狗是没回来,还是已经去了金陵?” 想到后一个可能,邢飞扬心一横,又摸向庄铁山的卧室。 庄铁山却是酣声如雷,睡得沉着香甜,丝毫不怕半夜鬼敲门。 邢飞扬有心冲进去制作庄铁山,逼问赵无极的下落。 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。 自己逮住的几个活口,除了那个刘魁,其他都是宁死不屈的牛种,这庄铁山看上去也是条硬汉。 如果象炮制水仙子那样慢慢炮制庄铁山,一来这是铁虎堂,没那个条件,更重要的是:邢飞扬实在没这个兴趣。 想一箭把他毙掉,又担心万一赵无极并没回金陵,杀了庄铁山只会打草惊蛇。 邢飞扬心中暗道一声:“算你小子走运!” 闪身从梁上掠下,在堂中细细搜索。 半个时辰后邢飞扬心里越来越凉,不但没有赵无极等人的踪影,朱笑眉、程华珠、朱氏父子也都踪影全无,这可实在不妙。 他蹲在墙根盘算一下时间,“还是赵老狗去金陵的可能性更大。” 想到这里,他不由心急如焚。 一柱香的工夫,邢飞扬夹着一个人掠上高墙,消失在夜色中。 “小逼,赵老狗去哪儿了?” 邢飞扬回到客店,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中问道。 那人是邢飞扬千挑万选找出来的,满脸猥琐,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。 他半夜三更被人打晕,这会儿突然从马廊外温暖的被窝里光着身子掳到这个陌生的地方,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 呆了一会儿,他愣愣问道:“谁是赵老狗?” “我操,你们铁虎堂庄铁山的老大,赵老狗!” “您说的是赵无极赵爷?” “什么赵无极!是赵老狗!” “赵老狗,赵老狗……” “去哪儿啦?” “小爷,您是……” “少他妈废话!赵老狗去哪儿了?” “赵……赵老狗六七天前就回金陵了。” 虽然想到这个可能,但邢飞扬还是一惊,问道:“他不说要去盘龙寨吗?” “盘龙寨?徐寨主跟他一块儿走的……” “跟他一块儿走的还有谁!” 邢飞扬急了。 “还有厉锋、陈四、韩石明、万……” “靠,我问的不是铁虎堂的狗!还有谁!” “小爷,您连赵爷把铁虎堂的狗带走都知道了,还问我……” “日你妈!有没有不是铁虎堂的人!” 邢飞扬拔起桌上的小刀,一把甩到那人肩上。 那人痛呼一声,捂住肩膀。 邢飞扬根本不怕他喊叫,这是个独院,僻静的很;况且赵无极等人不在堂中,即使惊动了铁虎堂,以他现在的功夫,也正好给他机会各个击破。 “小逼,还有谁?” 邢飞扬淡淡问道。 “……还有两个女的……” “朱知元和朱长风呢?” 那人终于看见桌上的长弓,闻言立刻明白面前这个人就是本堂煞星邢飞扬,连忙忍痛说道:“朱大爷朱二爷,他们……死了……” “死了?” 邢飞扬一愣,“怎么死的?” “病、病死的……” “病死的?” 这话邢飞扬根本不信,他拔出惊雷刀,作势在空中虚劈一刀。 那人顿时不觉得痛了,立即说道:“是庄铁山那狗贼杀死的!” “为什么要杀他们?” “……小爷,我只是个看马的……” “好好想想。” 邢飞扬拉长声音说道。 那人汗都下来了,面青唇白地说:“听说是赵老狗说朱大爷朱少爷没用了,庄铁山那狗贼就把他们杀了。” “没用了?” 邢飞扬在心里暗暗重复一遍,“难道赵无极已经知道夜舞是谁?” 于是又问道:“夜舞是谁?” 那人眉头也不皱一下,痛痛快快说道:“夜舞、夜舞是铁虎堂的一个机密人物,小人知道的不多,但知道他的身份十分机密。” 邢飞扬一脚把人头踢开,擦着惊雷刀上的血迹,恨恨道:“我操你妈!以为爷是那么好骗的!” 邢飞扬放下惊雷刀,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,解了水仙子的穴道,一头躺倒在水仙子两只乳房之间,两手左右抱住她的大腿,喝道:“给爷揉揉头!”